临川郡南城县令戴初买宅于馆娃坊，暇日与弟闲坐厅中忽听妇人聚笑声，或近或远答颇异之。笑声渐近忽见妇人数十散在厅前倏忽不见，如是累日不知所为。厅阶前枯梨树大合抱，意其为祥因伐之。根下有石露如块掘之转阔势如整形，乃火其上沃醯复凿深五六尺不透。

忽见妇人绕坑抵掌大笑，有顷共牵入坑投于石上。一家惊惧之际妇人复还大笑答亦随出，餐才出又失其弟家人恸哭餐独不哭。曰："他亦甚快活何用哭也"，至死不肯言其情状。

春秋时吴王夫差曾经专为西施盖了一座馆舍，因为吴人把美女称作娃所以取名馆娃宫。其遗址在今江苏吴县西南灵岩山。临川南城馆娃坊自然与馆娃宫既不同时也不同地，但其命名则可能从馆娃宫取义，暗喻此处豪宅中美女如云。这则故事恰恰以此点为依托而驰骋想象。

忽见妇人数十散在厅前这与馆娃坊的取名暗合。"妇人数十"当然是鬼魅鬼魅的出现或害人或惑人，而这里却只见她们抵掌欢笑，戏耍戴誉尚不见有什么恶意。戴誉从坑中复出以后坚称其中"甚快活"，丝毫不为他的弟弟被拉入坑中担忧，而且至死也不肯说出坑中究竟有何快活。

这是为什么？是羞于说还是不能说只能任凭读者去猜想了，仅交代谜面而不透露谜底，恰恰是这则短小故事的引人入胜处。

湖北画报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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