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旅游vlog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坐绿皮去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坐绿皮去商丘。
读大学以来,在家校往返之间,我常常都是坐绿皮。从郑州到商丘,乘高铁需40分钟,而普快则要3个小时,但学生票只有16块5,实在便宜不过。故此,只要不急,绿皮都是首选。
高铁安静,整洁,气味也好,可总是坐不来,大概是觉得自己此时还不适合它——我有时粗略地把人分类,衣着整洁,行李简便,坐高铁的是一类;背着半人高、一米宽的鼓鼓囊囊的布包的农民工以及像我一样拉着行李的穷学生合在一起算是一类。我也说不清怎么会这样想。
曾在火车上碰到一个贵州女人。那是年假回家的时候。火车上人塞人,行李摞行李,嘈杂不堪,气味也难闻极了。我的位置已被邻座大叔的编织袋塞满,只好到通道口“自降”为站票。里边早有几位农民工,均是“无座”,或蹲或站,都在闲扯,有上海来的,浙江来的,苏州换乘来的……我也就听着,偶尔附和几句不痛不痒的废话——孤身一人,出门在外,几句废话,既不显着自己,也不碍着别人,还不至于太尬,终究是合适一点的。几个男人聊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加入他们,其中就有个贵州女人。她说她比别人苦得多了。她讲着故事,大家听着,时不时用眼睛打量。
贵州女人不高,胖胖的,皮肤黝黑,有些驼背,约三十多岁。她说自己十三岁结婚,养了四个孩子。
——我已经感到吃惊。
打过十几年工,没有文化,只好当苦力,在许昌的一座窑厂里搬砖。我听不太懂她的口音,大概是卡车停在厂里,由她盘砖装车,总之是力工了。有人问起她的男人,她答道以前也是打工,现在则在家带孩子。又问起工钱,一天五百。又问起风俗,那里的人都是十三四岁嫁娶、打工。一个男人递过一只烟,她不接,理由是从前抽,可是烟钱太贵,又戒了……她每句话都敲击着我的世界观。有一回读费孝通的《乡土中国》,发现从不同时序的并存角度来看,社会似乎变得不多。
后来,我还是坐绿皮,遇到不同的人,就都闲扯一会儿——打工的,讨债的,看病的,找人的,上学的……当然也有回家相亲的、盖房的、开馆子的等等,总之,绿皮火车上的嘈杂就是社会的一面。
今天是回学校坐的最后一趟绿皮,以后自己可能会有出息,也许没有,不过总要认真走下去吧,好歹各色的风景都该看看。作者是我的弟弟,昨天送他回学校…#郑州火车出站口#